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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校友文摘】芦苇,步步荣光!(二)——连载中

2020年10月22日 10:13  点击:[]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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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翠,律师,笔名水芦花,雄安新区安新人,2004年毕业于河北地质大学法学专业。毕业后一直从事法律工作,现任专职律师,擅长刑事辩护,婚姻家事纠纷调解诉讼等,爱好写作。

 

芦苇,步步荣光!

(二)

吃了早起饭,趁我妈刷碗的时候,我想赶紧去找小敏玩,临出门一脚前和我妈说了一声:“妈,我出去玩了。”没有等听到我妈应声,我早已经跑到小敏家大门口了。小敏家黄色的大门敞开着,刚要上台阶,我想起来,她可能不在家,应该去上学了。她已经上一年级了,早就跑顺了的腿早已忘记需要大脑指挥。她比我大一岁,可我比她大一辈,她得管我叫老姑,我俩玩的时候她从来不叫我老姑,都是互相叫小名或者外号。除非打架生气了,我快要说不过她的时候,我就会拿出当老姑的架势,教训她:“我是你老姑,你刚才说的不对,你得听我的。”

“哼,就你这样还老姑呢,你比我小,你还得管我叫大姐呢。”

“咱俩一个姓只能比辈分不能比年龄”。

“那我也不给你叫,你自己喜欢自己叫吧,不和你玩了,哼,你自己当你的老姑去吧。”

“哼,我还不跟你玩了呢,我去找小丽去了。”

一般我俩吵架吵到吵到这时候,我俩都知道快翻脸了,没法再继续玩什么了,只能分道扬镳,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了。

她上学前,我俩几乎天天每时每刻都在一起玩,玩各种游戏,玩土玩泥摔窟窿哇,不知道谁输了,就会吵起来。一言不和就吵嘴,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。

吵完架最后一句话就会说:“谁再找我玩来谁是小狗。”说完一扭头,憋着一肚子气,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了。

第二天,也不知怎么地就会在过道里、大街上碰到一起又开始一起玩了。昨天说过的话,早就一起抛到九宵云外了。谁也不会提谁是昨天的小狗。当然做为最亲密地玩伴,我俩一般都玩的挺好,尤其是有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的时候,我俩就会好的跟一个人似的,说话,动作,绝对默契地一致对外。所以那些比我们小点的小玩伴们,一般都很听我俩话,我俩说什么是什么,我俩就是他们的大姐大,让她们崇拜的不行不行地。小敏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去上学了,我可惨了,没人跟我玩了。去找谁玩呢,还是去找小丽吧,她比我小,没上学。转念又一想,唉,不想和她玩去,没意思,一点意思没有,吵架都吵不起来。一边想着找谁去玩一边走着,不知不觉已经溜达了半个村子了,抬眼一看,这不快上堤了呀。突然眼前一亮,看见了堤外的广阔天地,心不由地激动兴奋起来。

 

我快速蹦哒了几十步就跑到了大堤上。站在大堤上,不用眺目远望,就能看见蓝色的天空上,白云朵朵。首先映入眼帘地是铺天盖地的,绿油油的,大片大片地芦苇地,远处几棵大树虽也是绿色的,但显得那么多余,还好有几只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苇地里飞出来,又飞到了树枝上。一阵东风吹过,受惊的鸟们又从树上飞起来,飞去淀里了,越飞越远,不知道他们去找谁了。风吹的芦苇,一片片芦苇田犹如麦田般,起了波浪,一波又一波地,一浪又一浪地起伏起来了,波涛汹涌,铺天盖地,蔚为壮观。蓝色的大海去海边看,绿色的大海就来我们这里看苇田。这里的景色又不同于大海,淀边堤上的一排排地杨树成了保护墙,随着芦苇一波波地荡漾推动,堤上的杨树排也按耐不住,随着芦苇一起荡漾波动起来。

她俩是玩美了,可我找谁玩呀。对呀,大姐二姐她们没准就在这里劈苇叶呢。我仔细瞪大眼睛,往伸长了脖子,往堤下近处的苇从里瞧了又瞧,瞅了又瞅,可是那不管近处的苇丛里,还是远处地苇田里,连个人影都没有。也许她们在哪里藏着呢,我朝着近处地苇丛扯开了嗓子喊:“大姐”

“大姐,二姐”

“大姐,你们听见了吗”

顺着大堤边,我边走边瞅着往下喊,一嗓子接一嗓子,嗓子都快要扯破了,却只能听到自己空旷的回声。直到我走到我们村大堤拐弯的地方,也没有看到我大姐她们。偶尔路过几个骑车子的人,瞅我两眼,我就小点声喊。

这个大堤拐弯的地方就是我们村的由来,以前我听我爸说过。记得我问过我爸为什么我们村叫大弯堤村呀,我爸说淀边上大堤在那一段往东拐弯地那个大弯,就是咱们村和另一个村交界的地方,以前老祖宗们来的时候看着边地势还高些,就开始在这里住下了。大弯堤村--我们的村名,就这么来的。说是大弯堤村,可是才几百户人家,一千多人。哈哈,实际真是算不上大村。不过我们大弯堤村的面积还是很大的,我们村堤下面的淀里的苇地呀,附近的大小淀呀,壕沟呀,都是我们村的,这些地方我都没有去过。不过听我爸说远处还有一些我们村的苇地,我爸他们每年打苇的时候都去,好远好远的,路也不好走,坑坑洼洼的,拖拉机拉苇回来要走不到一个小时的路。

走到拐弯大堤那,我就不敢往前走了,因为再往前就出村了,所以我就开始往回折返。还是顺着堤往回村的方向走,堤坡下的草很高,比我还高,长得又密又绿,时不时地蹦出个小绿蚂蚱,大点地蹦出来就有可能是“担咣”,学名叫什么不知道。“担咣”是我们这里草丛中经常见的一种昆虫,两个大长前腿,像一副用来挑东西的长长地扁担,它还有一对长长的绿色翅膀,展开后,里面还有一层彩色的翅膀。我最喜欢它那层彩色的翅膀,透明的,亮亮的,薄薄的那么一层,大约“薄如蝉翼”就是说的这个吧,不过这可比蝉翼还要漂亮。

突然一个大“担咣”不知从哪里跳出来,撞到我腿上,又跳落到了我鞋上。本来无暇和它玩,可它偏偏撞过来,我刚俯下身去,要捉它。它看我一眼又往前跳了一步。这可激怒了我,这个小“担咣”居然敢挑衅我。看我不捉住你,看你往哪跑。它又往前不停地蹦,我开始追它。看它停在一棵草的叶子上,我把左右手都弯成半圆碗状,打算两手夹击扣住它。看准它不动了,我突然两手扣住那个草叶,呵呵,看你往哪跑,小样,我还逮不着你。往前扑地太猛了,差点摔倒,我赶紧把脚往前挪了一大步,生怕“担咣”跑了,我慢慢把合着的双手大拇指那松开点缝隙,扒着眼往手缝里看,一点绿色没有,手心也没有被挠的感觉。哎,扑了个空,可能在我合手的时候,大“担咣”早跑掉了。这可把我气着了。我就不信逮不着你个小“担咣”。我又开始往四下的草丛里瞅,都是绿色的,看了又看,瞧了又瞧,不知道它藏哪棵草里了。

“咦!”

前面有条小路,很窄很窄,两边的草都弯下去了,顺着坡往下走,就是苇地。大概这是人们这些天去劈苇叶新踩出来的路。正像鲁迅先生说的那句话“世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。”

太好了,我大姐她们肯定也是从这下去的苇地,我也从这下去,就能找到她们了。真是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呀。原来大“担咣”是来给我引路的呀。惊喜之后,我顺着草丛路冲到了堤坡下面,因为堤坡一般都太陡太直,只能小碎步地往下冲,两手还得拉着点草,要不然很容易摔倒,变成球轱溜下去了。往下冲的时候,两次看见“担咣”飞出来,也不知道是不我那只“担咣”,我也没有再去抓它,因为停不下来。

“哇!”,太棒了!这是我第一次走进苇地里。这里的苇子好密好高,都长到三米了吧,反正我站进去,还比不到苇子中间那么高,我也就和苇根差不多高,因为苇叶好像都长在我头以上的位置了。哎,怪不得我三姐老说我个子矮呀,真想长成苇子那么高呀!这里的苇子一个比一个挺拔直溜,细长的苇叶,一片比一片绿油油的,又光又亮,弯弯地像小船。有几根苇子上面都没有叶子了,可能都被人劈掉了,只剩下中间几片较细的苇叶,像穿着超短裙的光杆司令。哎,每年快到五月的劈苇叶的时候,我爸他们都要到村里大喇叭里广播,提醒人们劈苇叶的时候,不要把苇叶劈秃了,太伤苇子了,没苇叶了,它就长不好了。想想真是操碎了心,可总是有人不自觉,不考虑人家苇子的感受。

我也想钻到里面去劈两片苇叶。还好我没有穿露脚的凉鞋,不过我也没有穿胶鞋,是穿的平时穿的布鞋。看着脚上的布鞋,看着苇地,想起了大姐说的扎脚的苇茬,犹犹豫豫,不知道要不要走进去。

“大姐!”

“二姐!”

“大姐!二姐!”,我喊了又喊也没人应声。

我蹲下身,看有没有苇茬,好像有些烂苇根,似乎看不见刀一样的苇茬。反正穿着布鞋呢,底子厚,应该扎不到脚。看见前面好像有些发白的地方被人踩过,我就开始往里走,朝着地上发白的地方多的地上走,应该好走些。我也劈两片苇叶吧,省得一会看见我大姐她们的时候,手上没东西,再说我没用。一边小心翼翼的往里走,一边仰着脖子往上瞅哪根苇子上的苇叶大。

越往里走,苇子越密,这里面一点风都不透,光也照不进来,有点黑,热乎乎的,越走越热。一边走一边往两边拨拉苇子,即不能踩到苇茬,又不能踩倒苇子。因为苇子在我们这里是很珍贵的,虽然不能吃,但是它有很多用处,可以劈苇叶包粽子,可以打箔。最重要的是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要织席,席子都是用这里苇田里的苇子织的。织席卖了才能有钱给我们花,买好吃的,买新衣服新鞋子什么的,日常开销全靠它。

我头上什么也没有戴,越往里走,苇叶越多,时不时都会扫到脸上,划拉的有点疼,摸摸脸上手上没有血,就是没有划破。只好一只手挡着额头,另一只手拨拉苇子,只好侧着身走,以防被拨拉回来的苇子棒来棒去的。仰了半天脖子的我,感觉头要断掉了,终于看见一片大点的苇叶,往上伸长了胳膊,勉强能够到,用右手劈了一下,没劈下来,它却裂了口子,这样的就不能包粽子了,就不能再劈下来了。又看见一片,我使猛劲往下拉苇叶片,结果连苇皮都拉下来了,苇叶片还裂了好几条。气得我把苇叶往地上一扔,真是的,劈个苇叶这么简单的事,都弄裂了。妈呀!我又弄了好几片,都没有弄下来一个好的没有裂开的苇叶。苇叶似乎很脆,好像我手一沾就会裂开,再一用劲劈,更裂坏得快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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